如果我不开心了 就吃个白糖油条粢饭团

　　在上海，裹粢饭团的阿姨一定是大清早被人“追捧”的明星，报上想要的馅儿，阿姨就能以最快速度将够热够香的饭团送到你手中。油条、卤蛋、肉松......馅料愈加丰富，但最让人挂记的还是那只传统的白糖油条粢饭。

粢饭团

　　曾经十来岁的时候，每天上学都要买粢饭团吃，那时刚好看到陈丹燕在《上海的金枝玉叶》里，写永安百货的大小姐在时局中落魄，然后走进店里，点了一碗八分钱的阳春面，用以讲述际遇无常。我当时就想，如果我不开心了，最想吃的，肯定是粢饭团，也差不多价钱啊！最普通的放白糖的就行，够热够香，多享受，多满足！

粢饭团

　　看做粢饭团也是享受，清晨的上班族，分分钟都是生命，在一个粢饭团摊前，人还没到，阿姨就远远地招呼：

　　“甜的咸的？”

　　“咸！”

　　得到回答后，阿姨在左手上铺起一块小湿毛巾，用一个勺子盛起一团糯米饭放在上面，将饭摊平，右手拿起一根油条，一折为二，再折为四，放上榨菜丝、酸豆角和葱花，迅速左右包起，捏成团，交给顾客。两分钟的时间，一气呵成，技术纯熟，业务过硬。顾客掏出几枚硬币，放到盛钱的盒子里，一声谢谢还没落地就捧着手里的大团去赶公交了。没有多的对话，却默契十足。

粢饭团摊

　　1990年代以前，粢饭团多是甜食。街头巷尾，师傅们穿着干净的一整套白褂白帽，将热糯米饭放在木桶里捂得严严实实，有客人过来立马戴起手套，抓一把新鲜蒸出来的糯米饭，包一根油条，再舀一勺白砂糖放进去，团起来压紧，一个标配饭团就到手了。里面热量刚好把糖漾掉，所以吃到最后，最是佳处。到近些年，则都以咸为主流了，油条加榨菜末，受台湾的影响，还加入肉松，后来又用了血糯米。

粢饭团

　　再往后，粢饭团可以放的东西就更多了，酱蛋、咸蛋、香肠，甚至还有红烧肉。南阳路著名的沈阿姨粢饭团，就是血糯米的底，铺上一层脆油条，浇一层自己烧的肉酱，加肉松，顶上塞只虎皮蛋，最后再以肉酱收尾。料扎实味道好，清晨排队买一只啃，元气满到要涌出来。

粢饭团摊

　　其实在上海，没有很激烈的甜咸之争，因为两种口味都是摆在台面上供你选择的，豆浆、粽子也是一样，口味都可选，没有对错，各自欢喜就好。粢饭团嘛，首先糯米给你保证是颗颗晶莹，粒粒硬朗；辅料则随喜，只要喜欢，只要能填，使劲地安置吧。

　　吃粢饭团也是要有本事的，所谓“随吃随捏”，要吃一口，捏一下，才能保证里面的油条和馅料不会掉出来。水平好的，从头吃到完，始终是一个团，只是那个团在不断地缩小。如果吃得七零八落，那就不好收拾了。

　　真圆粢饭团(南京西路店)

　　地址：南京西路993号(茂名北路吴江路口)

　　南京西路的真圆是货真价实的网红一只，店铺不大，只做外带，没有堂吃的地方，但制作过程看起来干净放心。饭团捏得圆而饱满，血糯米比一般糯米口感稍硬，咸蛋黄、虎皮蛋、卤肉粢饭团......口味多多，便宜也管饱。

　　南阳路粢饭团(常德路店)

　　地址： 常德路737号

　　开在地铁口的一家店，是很多附近白领的早饭据点。明星主打是虎皮蛋粢饭团和咸蛋黄粢饭团的，一路提着到了办公室还是热乎乎的。咬一口，先是老油条碎和咸菜丁，夹杂了浓郁的酱汁，紫米和糯米香气袭人，满满一个能量球。

　　张记油条(武夷路店)

　　地址：武夷路331号(民政局隔壁)

　　在张记可以吃到全套的“四大金刚”，虽然粢饭不是绝对的主角，但加了咸蛋黄和肉松的粢饭，配着店内的咸豆浆分外好吃。

　　本文选自《悦食Epicure》2016年7月刊

　　文（店铺推荐除外） | 王密摄影| 唐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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